廢廢的FAY

CH4.閃躲飄

話說本組最近剛從秘書室調個新來的同仁過來，他的名字叫阿裕，聽麗雲姊說原本打算著人多好辦事，但自從他過來後，組裡經常有點不太平靜...

「這個案子都已經一個多個月了，你怎麼到現在才簽出來，是當長官不用看文了嗎？都沒看限辦日期嘛!而且只是一份一般申請案是有多複雜呀。」組長不耐煩的對阿裕說道。

阿裕呆呆地站在那，默不吭聲。

「這麼簡單的案子你可以拖那麼久你也蠻厲害，以為長官都不用核稿嗎？你先回去打電話跟學校說一聲，等一下清稿趕快簽出來，案子不能再拖了，快一點...」組長不耐煩的把公文放一旁。

「喔喔...好」阿裕急忙從組長桌上把公文夾拿起來回到座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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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的員工餐廳人依舊眾多。

「你知道阿裕嘛?」我若有所思想到早上的情景。

「你們家的那隻嗎?怎麼了?」阿志問道，

想起阿裕早上被罵的神情，我繼續問道：「今天一直被我們家組長洗臉。」

「哦，那也沒什呀。他常常這樣。」他在餐盤上持續進攻那塊大雞腿。

我支著頭望著來來去去的人影，「有時候覺得他還蠻會飄的。」

「他這方面是還蠻強的。」阿志不置可否的回道。

「有時候真想學一學他那種飄法，這樣就不會案子都丟在我頭上了。」阿志繼續在啃著雞腿，不太想搭理我，我瞄向他，說道：「怎麼?覺得你好像不太想談他?」。

「他又沒什麼好討論的。」阿志持續把雞腿分屍，夾起一塊肉送進嘴巴，接著說道：「一個廢物有什麼好討論的呀。」

一個...廢物嘛?

「喂，你怎麼講的那麼狠。」我不服氣地回道。

「要不然你去問問看麗雲姊。她比我呆的還久。」不理我，繼續啃雞腿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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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阿裕唷，之前從秘書室來的。」麗雲姊在茶水間啜著水說道。

「為啥調過來呀?」我繼續問道。

麗雲姊斜眼看著我回道：「因為我們缺人呀。」

「哦~」

「不過呢~他跟他們家大頭的，還真如出一轍呢~」麗雲姊若有所思地說道。

「什麼?」

「你之後就會知道了，也有可能都不知道...」麗雲姊神秘兮兮地的笑著說道。

咦?怎麼那麼神秘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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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阿京，我下午請假，幫我點一下」阿裕站在我的座位旁問道。

「咦？你有跟組長講了嘛？」我瞄向他問道。

「恩......」

這句話是有講還是沒講呀？

「那你有啥比較重要的業務嗎？」我再接續問道。

「恩......」

我瞪著他再問道：「所以到底有沒有?」

阿裕抖然一驚，支支吾吾地回道：「沒...沒有啦。」

我瞪向他再問道:「真的沒有？」

他搖搖頭。

我探口氣說道:「好吧。」

阿裕走了後，我有感而發地唱著：「得而飄、得而飄，得而飄飄飄飄飄一飄。」

麗雲姊睨了我一眼，說道：「你唱這啥鬼東西。」

我哈哈一笑：「鳳陽花鼓咩。」

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再打啥主意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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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咦?阿裕人呢?」組長手抓著一疊公文夾，掃視了一番後問道。

「報告組長，阿裕他下午請假。」安姊回道。

「居然沒跟我說...，哀，他那個申請案還沒簽出來。」組長一隻手揉著太陽穴，「對囉，今天誰代阿裕。」

「報告組長，是阿京。」安姊再回道。

我雙眼從螢幕往上挪，我看著組長，組長看著我。

「阿京，你今天幫忙阿裕把信X那個文簽出來，然後這幾份修一下再給我。」組長把手上1/3量的公文放到我桌上，沉甸甸的，我一愣，組長再說道：「請今天簽出來。」

「咦？」

靠北，我今天又要加班了!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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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當初真不該亂代的...」看著螢幕上的簽稿，再看看下方的時間，唉，是晚上八點鐘。

「組長要的文送出去了嗎?」麗雲姊漫不經心的回問道。

聽麗雲姊一說，才想起下午那文，「說到這我就有氣!!」

麗雲姊的頭從螢幕前偏往我這邊問道:「安怎?」

那個災難呀~我回想下午的悲劇，說道:「他連草稿都沒擬，我打給阿裕三通，結果他不接，查之前公文也沒有例稿，問安姐他也不太清楚，組長又跑去開會。」

「所以?」麗雲姐接著問道。

「我跑去跟３組的阿玲姊問有沒例稿，結果他們家專員剛好在，被擋，說啥五ㄟ謀的，反正就是跟我們組關係不好，所以我回來翻看有沒能撈一點關聯的，改一改，先送出去。」

麗雲姊繼續問道:「那有沒被退呀?」

「阿災，安姐下午去上課，我先趕緊送到組長去，結果好死不死的，組長跑去開會，本想開完會會回來，但好像組長開完會就直接溜了。」

花了那麼多時間跑的文~好像也白跑了。

「那明天等阿裕自己修了呀。」

我兩手一攤，「阿災，反正我只代今天，被他這樣一鬧，害我今天進度嚴重落後。」

「所以，你的觀察心得呢?」麗芸姊似笑非笑的問道。

我一愣，「啥觀察心得?」

麗雲姊繼續問道：「少騙我，你不是對阿裕突然很有興趣。你是想了解啥?」

我支支吾吾的回道：「沒有呀，看看人家如何飄得極致而已呀，有時候學學不礙事。話說回來，飄也是生存之道之一呀。」

「唉唷~他那成精的沒人能學了，」麗雲姐對我搖搖手指頭繼續說道：「弗如也！吾與女弗如也！」

這說啥鬼話呀，突然冒個文言文是怎樣？

低頭望著滿滿一長串的待辦事項，想想還有30多年的公務生涯，我哀號道：「難不成我這輩子的青春就得葬送於此嗎?」

「還好啦，要不然離職簽寫一寫，不礙事。」想逃要趁早，早點下船。

我回瞪麗雲姊一眼:「你捨得唷~」當初考得七葷八素的，哪可能隨意棄船。

「好啦~為了犒賞你的辛勞，姐姐來請你吃東西。」麗雲姐拍拍我的肩膀，笑嘻嘻著說道。

我狐疑的回問道：「你忙完啦?」

「差不多啦。」剩下等明天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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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燈火的夜，闇夜哩，有幾顆星子隱隱約約微弱的閃爍著。

星期五的夜，還能喝酒，真好。

「所以，你今天有跟阿裕說啥嗎？」坐在長椅上，阿志問道。

「當然臭罵他一頓，不過他是那副死德性，支支吾吾說不知道那麼趕，手機沒電的鬼話。」下次不代他了，專門搞事的嘛。

「哦～反正那也是他的實話呀。」

「咦？」這啥鬼話呀。

阿志睨了我一眼說道：「人家就真的這麼想，怪他囉。」

「算了，不聊這了。」突然想到早上的狀況，「話說麗雲姊說，他那成精樣很難學，這啥意思呀。」

「就是那意思呀，你想學唷？」

「我比較想知道的是，沒有更平衡，讓業務與生活更平衡的方式嗎？」再怎麼迷迷茫茫，好歹來這也一陣子了，怎麼都還摸不清呢?

「很簡單呀，你等商調、還是重考，或是離職呀。」

「我還要再等兩年....」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嗎?

「擺爛。不過你也學不來。」

我呻吟道：「怎麼大家都說我學不來...」

阿志突然臉一沉，輕輕的吐道：「人的個性哪是說改就改的，你過去怎麼活你是可以直接拋棄的嗎?」

咦?

他再接續道：「我說呀，你有你自己的價值依循，來去面對整個現實考驗，做為立足支點，過去那麼多年的堅持哪那麼容易去捨棄的。」

我我我....阿志怎麼現在突然變那麼凝重呀，明明是歡樂的聊天時間呀。

「業務上想開一點，輕鬆面對。靠自己，不要過度去施加想怎樣或是要求別人應該怎樣。」他沉思一會，接續說道，「大家都是自私自利的人，現在公家生活不比過往，大家都自顧不暇。」

我一頓...不知道該如何回話。

我輕輕嘆口氣，輕輕吐道：「要悟這些事，也得經歷不少事吧。」

修行呀...